想要做副业增加收入的白芳,今年5月找到了一个抖音账号,正在直播,教人开抖音窗口卖货。听完主播的课程大纲和“一次性缴费365元,不另外收费”的承诺后,她付费加入了学生群。
在这种类型的直播间里,还有一群朋友过来抢客户的业务员,等待着搬出去的机会。白放只是按照主持人的指示在直播间发了几条弹幕,就收到了七八个好友请求。头像和名字上都是XX老师、直播室助理等。“他们直接语音通话,邀请我加微信。”
通过直播间评论区/受访者提供的图片进行销售“寻找客户”
新生生肖雨一直关注直播和卖货。早期他并不相信平台上的教学课程。但在直播间呆了几天后,他发现一个经常说话的人,似乎对学习卖货很有兴趣。 “我看他的评论不像推销,就加了他为好友。他提到他在一个机构学习了一年,现在表现不错,没过多久,他就向我推荐了那个机构。后来我意识到来吧,这是高端护理。”
更直接的方式是在短视频平台投放广告。获客成本较高,但获客更精准。
卖昂贵中药材的个体户徐超想直播卖货,于是他在短视频平台上搜索关键词,“那天晚上,我看到一则代理经营的广告,就选了一个并留下了联系方式,一大早就收到了销售机构发来的微信好友请求。”
销售人员添加“潜在客户”为好友后,第二步是通过自我认证身份、官方背书、托儿合作等方式获得信任,为付款铺平道路。
今年,刚刚毕业的陈娜尝试在抖音上卖货,但她的账号却没有任何起色。她在抖音上搜索“带货”相关视频,被评论区的“老友”推荐给了一家机构。合作。这位“老乡”表示,他与这家机构合作已经半年多了,现在每个月能挣3万元左右。他的另一个朋友也靠这家机构做推广,2-3个月后钱就收回来了。 。
陈娜一加销售微信,对方就给她发了一段多人工作的视频,声称带她参观公司环境,随后还给她发了公司营业执照、获奖证书和一张写着“正式成立”的证书。某平台授权”等等。 “这些都是骗子惯用的伎俩,看上去很专业,但都是套路。”随后,陈娜在网上看到很多被骗人的帖子,发现都有这个链接。
第三步是给予承诺和好处,用所谓的成功案例诱导犹豫不决的用户上钩。
不少受访者提到,销售人员声称帮助数千名客户月入过万元,并经常以老客户为例,展示其极高的账户后台营收数据,甚至从被客户质疑到取得成果。后续客户表达谢意的聊天记录。
陈娜对这些聊天记录和财报截图的真实性深感怀疑。 “截图可能是经过处理的,高数据可能是公司内部员工提出(生成)的。”
老师们展示的“优秀”案例/受访者供图
据电商人士宋仁和介绍,这些机构的销售依靠短视频和特定品类的直播来吸引匹配用户,找到他们“想低门槛增加收入”的痛点,将他们的产品包装起来。专业的资格和能力。用诱人的方式描述承诺,完成目标客户获取和销售的闭环。
02 如何收获:如果不履行承诺,将收取额外费用。
付款后,想要学习如何带货的人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被骗了。根据众多受访者的经验,凯波罗财经总结了三种收获方法。
1. 合同期内处理情况,甚至不采取任何行动
在他看来,徐超合作的两家代理运营公司都是在拖延时间。其中一家支付了1万元的费用,保证销售额50万元,合同期限为一年。 “现在已经半年了,他们还没有卖给我们一个订单,还让我们给他寄一部手机。当询问进展情况时,对方一直说正在找主机。”帮我们拍视频作品,因为合同还没有到期,我不能断定对方是骗子,但以目前的进度,我不相信他们能完成。”
和一家公司还是没有进展,于是徐超找到了另一家叫“发豆印()”的机构合作,支付1万元保证20万的销量,然后给公司20%的佣金。合同期限为三个月。
徐超介绍,这家公司聘请了三位主播给他的公司带货。他们都拥有数十万粉丝。不过,三位主播都是亲子类型,每个视频只有几十上百个点赞。与他销售的高价中药材相比,与观众不符。直播的结果也令他失望。 “三个主播各播了两次,在线的观众只有几十人,主播只发言了两分钟,最后的订单没有卖出去。”他表示,合同到期后,对方公司并没有完成合同规定的“每季度20万销量”,但对方至今也没有退钱。
徐超与对方签订的合同称保证每季度20万销量/受访者提供照片
2. 转移材料和伪造数据
陈娜签订的合同上写着“500万流量推广有保障”,她还可以收到热门产品,并获得带货佣金。但很快,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。
视频上传一周后,她发现对方提供的视频素材是从其他商家的店铺搬来的。后台显示,该作品已有数十万人观看,但评论为零,点赞仅为个位数。 “半个月粉丝数还没突破1000,平台提示我僵尸粉太多,投放效果一般,只用了几天就成交了,所有细节都证明了对方只是想增加我的粉丝。创建的帐户根本没有任何后续价值。”
平台提醒陈娜账号内有非法粉丝696人,占比53.3%/受访者提供照片
萧语遇到的情况就更加夸张了。合同签订后,他合作的公司让他自己下单。
小宇说,他花了近4000元与“抖音()”签约,开了一家抖音商店。当他向对方提问时,对方回答得很敷衍,他并没有感觉自己受到了有效的指导。随后,公司不断要求他刷单——先是让他找亲戚朋友刷单,然后又让他找QQ群里的人刷单。 “我研究了10多天,也花了自己的钱找人刷单,但还是没有效果。对方没有提到改进措施,还让我继续刷单”。
3.创建另一个名称并继续收费
白芳花费365元报名了“抖音()”的抖音变现课程。据她的账号介绍,添加客服微信后,客服要求大家进入“一堂客小程序”直播间观看培训,并在直播中引导大家继续付款,花费2988元进行签约准备学习更高级的课程。 “客服介绍,之后的一切老师都会帮忙处理,如果一年内赚不到钱,会全额退款。”据她回忆,当时团里有十多人付钱。
但支付了2988元后,客服给他们发了几个二维码,让他们扫描听课。部分课程无法观看。白芳此时意识到这是一个骗局,但在申请退款时,对方只给了一张“我下周给”的空白支票。
03 带货赚钱,没有捷径
根据不少受访者的经历,即使意识到自己被“断言”,申请退款和跟进维权也非常困难。
陈娜说,她发现自己被骗后,就去找该机构的客服讨论此事。客服让她联系售后服务部,售后服务部让她联系推广部。总之,“球踢来踢去,但话是一样的”。
后来她才知道,靠这种手段割韭菜的组织还有很多。她在网上找到了同样被骗的朋友,被骗金额从3000多元到1万元不等,她开始想办法集体维权。
“付了钱,签了合同,就几乎不会退款了。”宋仁和说。这些机构将在其流程和合同中制造漏洞以避免承担责任。
小宇通过一些渠道投诉,看到很多像他一样被骗想要退款的人。他还试图找律师寻求帮助,但律师告诉他,合同已经到期,取证会很困难,而且律师费可能比学费还高。
在投诉平台上,凯博罗财经观察到,上述投诉大多以“有回复、未解决”的方式处理。更可怕的是,一些不想拿回钱的维权人士很可能会落入另一个陷阱。
徐超曾发布维权视频。此后,陆续有人联系他,声称可以帮他拿回钱,但必须分摊,或者收取固定价格的服务费。 “最可笑的是,有两个人告诉我,他们被骗了,但他们通过帮助拿回了钱,却推荐了同一个人。”
当然,也有一批维权人士选择向当地派出所或法院报案,成功拿回部分钱款。
考虑到今后维权的可能性,诗诗从一开始就留了手,与所在城市的代理运营机构合作。她发现自己被骗后,将信息和证据上传至多元调解小程序(人民法院调解平台),并在线立案。随后,调解员联系她和被告公司协商是否退款或上法庭。 “调解员建议我尽快解决此事,所以我选择协商退款。最终,我拿回了部分合同款。”
去年以来,短视频平台封禁了一批非法培训账号。有从业者表示,随着直播带货的兴起,代理商操作的诈骗行为屡见不鲜,甚至不断迭代。不过,如果理性看待,直播电商日益专业化的今天,无论是通过橱窗带货、找专家带货,还是在平台上开店,都不那么容易学、赚钱。运营公司声称。
不少受访者提到,想要在直播赛道赚钱,只能脚踏实地提升专业能力,找机构走捷径,这样很容易导致“割韭菜”。
经历过这件事后,陈娜知道,“当你想靠某件事发财时,总会有人想靠你发财。”